八块钱无疑

你是一面墙 「文见合集」

【泊秦淮】爱在低空飞行

韩第一视角

xxj写手

祝大家一直开心





仍因你是怀珠的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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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子墨发微信给我,一串很长的语音,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好没有耐心,听到一半又关掉,语音转成文字,也是好长好长一段,他说,最近大家都很好,弟弟们每天训练室打卡,没有打闹,也不偷懒,他还说,弟弟们都很想我,叫我拍完戏早点回家。


我跟他说好,叫他听话,文字点击发送,退出界面,他那个曾经被我夸过好看的头像又被不断亮起来的小红点淹没,悄无声息,一点也不像他。


最近这段时间,我总在夜里做很长很长的梦。听说每个梦的开始大多始于即将黎明的浅睡期,我在梦里涡旋,一次又一次沉在深深的海底。梦的内容也很杂乱,我常常在醒来的时候没有丝毫头绪,为什么那么长,那么多的梦里,也没有片刻的你。





这几天空下来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一年多前的冬天,我们在北方的无数个练习室里,和好多好多人一起,过完了整个冬天。


那是你第一次在北方过年,我每天抱着保温杯,拉着子墨和左叶要给他们把暖宝宝贴上。和小朋友一起闹,我总是会忍不住笑,一扭头,看到你在我背后偷笑着看着我,我又忍不住把背后贴好的暖宝宝塞在你手里,顺便还要唠叨几句你又露着的脚踝。


后来你跟我说,真的,北方的冬天一点也不冷。我其实好想告诉你,北方的冬天有时候真的很冷,风从脖子口灌进身体里,一点一点把我封闭的身体打开,让我和寒冷拥抱,逃脱不开。所以我总是会在冬天的时候感冒,我有时候想起,那段时间你总在我背后,搭我的肩或者扶住我的腰,可惜那段时间我也好累,你来练习室看我,把我的背裹进你宽大的怀抱,我也忘记了拒绝。


后来,后来我总不经意用目光一遍一遍临摹你的肩,明明我们差不多高,你的肩却总是很宽,我轻而易举地被你抱住,有时你在我耳边说,老韩,我们会在这里过完整个冬天的,有时你又说,沐伯,我好想家,可大多数时候,你也什么都不说,就只是拥抱我。


我习惯了你的拥抱,在寒冷又热烈的冬天。





其实我们在更久以前同居过一段时间,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的记忆真的所剩无几。我不曾了解过你,即使我们能在醉酒后的夜里回同一个家,我们依靠彼此,但也只是依靠。所以我擅自认为,那几个月的寒冬,足以媲美好多个夏天。


你喜欢来练习室等我一起回宿舍,虽然我们最后总会在同一个房间相遇,你也总喜欢坐在墙角边看我排练,所以每一次和我同组的弟弟,不管是谁,你总比我还熟。那天夜里,你透过一整面墙的镜子看我的眼睛,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直接拍拍Jeffery的手,叫他和我一起去放伴奏。


你总喜欢这样,直视我的眼睛又或是拥抱我。


而我,也很快学会了假装。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道歉。那天晚上我想了好久,我好愧疚,我好软弱,我不知道怎样承接你的目光,自然也看不到长期寄居在你眼里的我。可是后来,你还是这样,你好像丝毫不会怪我,眼里盛满月光,盛满糖果,在每一次相聚时望着我,好亮好亮。





我淘汰的那天,是我第一次看你笑得那么勉强。说实话,知道名次的那一刻我真的感到特别轻松,我想长舒一口气,我想大声欢呼,我想告诉所有人,我终于结束了这段绵长如梦的工作,可是当我抬头向上看,你哭得好伤心,好像心碎了一地谁也捡不起,那一刻,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其实淘汰的是你。


后来你从台上下来,拉着我的手把我抱在怀里,我们在人群中紧紧拥抱,你把眼泪蹭在我的肩上,然后微笑着看我,一瞬间我突然懂了你为什么要哭,你还有一段路要走,可总是在你身边的我再也不能和你并肩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真的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难,你看,我们还是能在那一年出道,我们还是能一起走过一段路,你还是总坐在我旁边,只是肩与肩相碰,摩擦不出什么暧昧的火花,连一丝丝温热也没有了。


碎冰碰壁啷当响,情动如此,放下也是这样。我不去看你的眼睛,不去回应你的主动,我早应该想到,月光消散,糖果融化,一切都很自然,是命定的结局。限定,最近常听小孩子们说这个词,我想,我们的夏天限定在了那个冬季,我没有错,我不后悔。





有一次和伍嘉成喝酒,他喝到一半问我过得好不好,我隔着火锅不断冒出来的雾气和他眼里马上要滚落出来的水珠望向他,才发现他真的一点也没有变,我笑笑,没有接他的话,递过去一张纸,他用眼角的水珠使劲把餐巾纸洇湿,我看着他傻气的样子,又突然不知所措的想到了你。


我们一起出道是在春天,其实也不算是生机勃勃的春天了,后来想想,似乎总有那么一点要再搭一趟春天末班车的味道。有天晚上录完歌,你对我说,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回家了,我其实真的很想拒绝你,我们熟络到参与了彼此的生活和工作,但我们好像也变得陌生,以至于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说拒绝。


后来我们还是一起回家了,你说要走走,我们就一起在凌晨两点的北京假装散步。你走在我的右边,在等红绿灯的街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你隔着包装纸把它掰碎,一边解释说这是偷拿的子墨的,一边把其中一半塞进我嘴里,黑巧克力,有点苦,恰好我也不喜欢吃甜。你见我咽下,从包里摸出我的保温杯递给我说,黑巧克力,不甜也不胖。我抬头看你的时候你把保温杯从我手里拿走,把另外半块巧克力也递给我,我看到你额前细碎的刘海,暖黄色的灯光一点一点撒在上面,像平静的海面,你整个人变得好温柔。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我胃饿得有点难受的,我从来不是一个习惯倾诉的人,但你好像从来都不需要听我说什么。那个时候我才猛然间想起,你比我大了四个月,你有海外出道的经历,也有回国经商的岁月,你永远擅长处理所有的人际关系,你比我成熟,是我,擅自主张替你感受,替你懂事,替你规划你的道路。


我在绿灯亮起的那个瞬间慌了神,我发现我或许做错了很多事,我发现我仍然无能为力。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同居的那一阵,你生日和朋友喝酒,我把你从饭桌上拉起来带你回家。那天其实你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你的酒量没有那么差,我们走在凌晨北京的街道上,你盯着地上白色的车位线对我说,沐伯,你看,我走直线。你歪歪扭扭得把线走到街中间,愣了几秒又跑到街道的另一边说,这里的线我也能走。我看着你以同样的姿势又走到街中间,你对我说,它们相交了。


我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告诉我什么,那时我回答你,平行的两条线怎么会相交呢。


大概我一辈子的运气都留在了那时吧,命运真的像我说的那样,我们不再相交。





我搬出去的那一天,你在我新家的门口最后一次抱我,你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就走。我们明明不是生离死别,甚至过两天还能在公司相见,但那天你走的时候,我也笑得好勉强。


再后来的日子,大概我们都是九九归一风平浪静。





前段时间去上海出差,返程的那天我一个人去灵隐寺还愿。在还没遇到你前,我曾在寺里许过愿,烧过香,那时我说,希望我顺利,得到幸福。其实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愿望实现了没有,但在踏进寺庙的那一刻,跪在蒲团上,我又好想好想告诉佛祖说




如果那个冬天不是限定,我会勇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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